很痛,温热的血淌出。
见我摔倒,大概是我脸色太难看,他吓得哭闹起来。
所有人都护着他,直到谢闻珽发现我不对劲,找来大夫。
醒来后,没有温和地安抚。
反而对上谢闻珽晦暗的审视。
他语气僵硬:「算起来是那次留下的,这孩子月份不对,来得不是时候,本也不该留,传出去只会坏了两家名声。」
我以为对他无意,应当不会心痛。
不想身体难受时,听到冷漠的言语,还是控制不住落泪。
他一走,我就失声痛哭起来。
仿佛叫出声,就会有人像生母那样疼惜我,把我抱在怀里哄一样。
从那以后,我不碰荔枝。
伺候他之后,必饮避子汤。
这一次也一样,我让她们抬下去,按照往年的份额分配。
再把主院那份分给谢奉安那里去,由他送到祠堂里供奉给他母亲。
点数时,碧桃咦了一声:「夫人,多出十颗?」
我闻言顿住片刻,头也没抬:「送老夫人那里去吧!」
没想到送过去没多久,老夫人又让人把我叫过去。
她脾气不好,一看到我就骂:「你怎么回事?都不会动一动脑的吗?」
我不明所以,习惯先认错:「芸娘愚钝!」
孙嬷嬷对上我的视线,轻咳一声:「老夫人说,这是世子爷特意留给夫人的东西,怎好送到她这里来。」
我听到这话不禁失笑:「老夫人不喜欢,那就扔了吧!」
一句话,令屋内所有人都怔住。
我自己也有点回不过神来。
竟然脱口而出了!
老夫人脸色难看。
孙嬷嬷欲言又止:「夫人……」
几年下来,嫡姐的儿女因为我没了一个孩子的缘故,对我不再针锋相对。
婆母给谢闻珽塞女人被拒,朝我撒了两年气之后,也逐渐消停。
谢闻珽歇在我这里的时间逐渐增多,按来说,我应该算熬到头了。
可突然得知自己会死,我才终于明白,我一点也不期待是否熬到头,我更期待的是放下一切,带着母亲和哥哥的牌位,回到她常说的故乡。
我看着孙嬷嬷笑了下:「还有事吗?没有的话,我就不在这里惹老夫人生气了。」